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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179天堂鳥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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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澤的手裏拿著拿著鮮艷的天堂鳥花走過來,在離他們幾步遠的距離站定。

“我可以去看看他嗎?”童澤摘下頭上黑色的帽子,向司成問道。

童澤跟沈玄錫的關系不像童言那麽熟,但是他對那個孩子的印象很深,童澤和司成一樣,都是沈玄錫所崇拜的人,但是因為司成太過黑暗,不像童澤那樣能夠帶給人光明,所以沈玄錫對童澤除了崇拜還帶著一種信仰般的仰望。

天堂鳥,是沈玄錫最喜歡的一種花,他曾說過,天堂鳥象征著幸福和自由,是一種能飛向天堂的鳥,把各種情感、思戀帶到天堂,才讓天堂成為了人們的向往。

而他也正像這花一樣,在用自身的光明驅散黑暗,讓溫暖在陰冷的地方駐足。

可是這種花,司成卻不喜歡,他更喜歡那種帶著毒刺又嬌媚徇爛的花,招人喜愛卻誰都碰不得。

童澤的問話,司成一直沒有回應,童澤便自顧自的走向沈玄錫的墓前,將手裏的花束輕輕放下,恭敬的鞠了一躬,然後往他們這邊走過來。

司成擡起頭笑了一下,身形迅速閃動,沖到童言身邊。

童言在司成動作的時候就下意識的閃避,只是她的動作到底不夠快,下一刻就被抓住胳膊禁錮在身前。

童言心中又急又怕,掙紮著想從他的懷裏逃出來,一擡頭,卻發現抓著自己的人是童澤。

“哥。”

童言低聲叫出。

童澤的動作好快,她和司成距離幾步遠,童澤跟她卻是隔著兩倍的距離。

司成的動作已經比她想象的還要快的多,她以為她根本沒辦法逃出去,而童澤,卻能夠越過司成將她護在身邊。

童言看看著他,童澤伸著胳膊,手裏拿著槍指向司成。

能夠在快速移動的過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出武器,準確無誤的對準敵人,他的反應能力竟是比司成還要快出了好多。

這樣的結果讓司成非常的意外。

在童澤拿出槍對準司成的同時,司正勳也快速的將手裏的槍指向童澤。

瞬間,童澤身後的人將他們圍了起來,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最新式的手槍,全部對準了司正勳。

童澤的人無論速度還是精準度都做的非常的好,司成看在眼裏也閃過驚訝。

他一直以為,他和寒晉陽手底下的人已經夠出色了,可是童澤的人,卻比他們還要高出很多,這樣的能力,足以以一敵十。

但是驚訝歸驚訝,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,司成也不會讓自己的氣勢輸在這上面。

他這邊安排守墓的人在這這一幕出現之後,迅速集中過來,十個人將他他們圍在中間,手裏同樣帶著各自的武器,有兩個帶槍的,四個帶著砍刀,另外四個則是木棍和鐵棍。

童澤帶來的人有五個,在那些人過來之後,一個人依舊控制著司正勳,其餘四個人轉過身的同時,另一只手裏也拿出了槍,一手對著一個敵人。

童澤放開童言,右手不動,左手則是將另外準備的槍拿出來給了童言。

童言這段時間在查案的時候,張子緒有跟她演示過手槍的用法,雖然沒有動過真槍,但是用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區別,就是力度上控制的要更大一些。

童言迅速的接過來對準剩下的人,至於另外一個,他的速度再怎麽快,都快不過槍,所以不怕他有任何動作。

他們,就這樣僵持起來。

這樣的情形下,表面看上去自然是童澤占了優勢,但是司成知道,只要童言在這裏,童澤就會有顧忌,而他司成卻是一個不顧生死的人,他現在之所以還活著,無非就是想多守護沈玄錫幾年,真要動氣手來,他第一個對準的就是童言,那個時候,就要看他和童澤,誰的速度更快一點了。

司成閉了一下眼睛,微微揚起下巴對著童澤笑起來:“你覺得,我們的速度誰會更快一點。”

童澤的表情沒有變化,只是淡淡的回答:“那就要試試才能知道,但是我絕對相信,死的不會是我們,我的速度你也看到了,而且,你的人跟我的比起來,結果會是什麽你要比我清楚。”

司正勳看向司成,瞇著眼睛對他說道:“阿成,這個人不能留,既然出來了就不能讓他回去,否則他絕對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!有他在,我們的勢力很可能因為他瓦解。”

他說的很對,按照他們現在的情況,淳於意即便是有了寒晉陽的幫忙也不能把他們如何,但是兩方的勢力相對而言是持平的,可是如果對方加上童澤,他們就沒有任何存活下去的可能。

淳於意多了這樣一個幫手,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,更何況童家當年出事,他們司家也有份,童澤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。

司成一歪腦袋,沒有理會司正勳,他的眼睛始終看著童澤,話卻是說給司正勳聽的。

“他跟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,我們的勢力至少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,可是童澤,他連面都不敢出來,即便是勢力夠大又如何,他能站在陽光下嗎?淳於意會放過這樣的勢力存在古城嗎?

呵呵,爸,你多慮了,童澤不會參與到他們中來。

他走上了這條路,就註定跟淳於意站在了對立面上,從另一方面說:

童澤,咱們才是一類人,不是嗎?”

他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童澤說的,他就是要看看童澤會怎樣選擇。

童澤的隱匿一直讓他們以為他死了,童家只剩下童言一個人,可是他明明活著卻不出現,暗中培養了這樣驚人的勢力,他就不相信,他是用正常的手段做到的。

只要他的手段有任何一處是見不得光的,淳於意都會將他繩之以法。

就因為,淳於意是童易擎教出來的人,哪怕他在為人處世上比起童易擎圓滑再多,他的底線也永遠都不會變。

“童家兩個最出色的人變成了敵人,童澤,你說,這樣的變化,會不會讓童易擎在地獄裏無法煎熬下去。”

司成笑的邪魅,就像是帶著劇毒的鮮花,在地獄的門口招手,吸引著無數瘋狂者爭前恐後的下到地獄。

童言聽到這句話,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。

童家出事不假,她一直都知道,所以有這個心裏準備,但是她知道的消息是童澤想辦法將童易擎送出國了,為什麽司成會說童易擎死了?

難道父親真的已經離開了嗎?

“我爸爸活的好好的,地獄那樣的地方,只適合你們司家人去。”

童澤不急不慢的道出真實,司成低頭淺笑:“奧?原來令尊大人也有這樣茍且偷生的一天,一向高高在上的人,突然變的四處躲藏才能生存,這樣的事實,他居然也能接受。”

“那就不勞你操心,現在你應該關心一下你自己,你死了,這樣大的一片墓地,誰會替你留著。”

這句話,成功的讓司成沈下臉來。

童澤的話說的沒錯,當初他建造這片墓地的時候,連司正勳都一個勁的反對,若是他死了,司正勳定然不會為他做什麽,司正勳之所以讓他回來不過是為了讓他自己有個後人,可是如果他死了,司正勳還留著那些幹什麽,除非他再去領養一個孩子。

但是像司正勳那樣的人,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放任在外面自生自滅,什麽樣的養子能夠讓他滿意,怕是到時候還沒成人就被他殺死了。

司正勳若是不管,這片墓地怕是只能別其他人給搶了去。他變成孤魂野鬼沒關系,但是沈玄錫不可以,他必須要讓他的靈魂有一個依托之處。

童澤見到司成的反應,便開始帶著童言小心的往墓地出入口的位置移動。

“阿成,不能讓他們走,我們的人很快就能趕過來,他們不會占到便宜。”

司正勳見童澤要走,拿在手裏的槍就要按下去,童澤眼疾手快,拉著童言迅速移動,子彈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司正勳的手腕。

兩聲槍響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,童澤和童言毫發無損,司正勳卻是受了傷,手槍掉在了地上,他握住小臂擡頭看向童澤。

他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,他的槍法和速度幾乎無人能及,可是童澤居然能如此輕松的躲開,還能夠在這樣短暫的瞬間擊中他,轉而再次對準了司成。

司成朝著司正勳受傷的地方看過去,流淌著的血似乎顯得格外刺眼,他站在那裏沒動,轉而看向童澤,對著他說了一句話:“你們可以走了。”

童澤護著童言往外走,慢慢移出他們針對的範圍,司成那兩個幫手一直對著他們沒有絲毫的松懈。

童澤的左手不知道按到了哪裏,剛到門口,就有人開著車過來接應他們。童澤讓童言進去,自己則是一直關註外面的動向,他帶過來的人也跟著退到了這裏。

童澤上車後車子迅速開了出去,其他人也跟著上了另一輛車離開。

司成這才走向司正勳,皺著看著他還在流血的地方:“爸,我先帶你回去。”

“阿成,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
司成垂下眼:“爸,你知道玄錫對我來說有多重要,哪怕他死了,我也要一直守護著他,他還太小,去往陰間的路那麽冷,我只想多陪他一段路程。”

“你!”司正勳未受傷的手指向他:“我為你做了那麽多,怎麽也不見你對我有一絲的改變,他是你的親人,難道我不是嗎!他死了,可我還活著!”

沈玄錫活著的時候司成的心思就一直在他身上,明明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,可是偏偏那般單純幹凈,還不都是司成保護出來的,可是他呢,他是他的父親,給了他生命,縱使在他成長的過程裏沒有陪伴,他在後來的這些年的彌補也夠多了,他還想要如何。

“爸,你們不一樣,何必去跟一個小輩計較,玄錫他只是個孩子。你是我的父親我自然會孝敬你,這並沒沖突。”

司正勳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,與司成對視良久,冷哼一聲離開。

司成擡頭往沈玄錫的墓碑前看了一會,那裏,天堂鳥鮮艷奪目,像富有靈性的仙鶴就要展翅飛向天堂。

童言被童澤救出來,坐在車裏後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。

初見童澤,沒有記憶的童言在他的面前有些拘束,她的哥哥,比她想象的要出色的多,甚至,只要他願意,他就可以站在最頂端俯視一切。

“哥。”

童言看著童澤叫出聲。她的心裏很覆雜,既有期盼變成現實的欣喜,又有因為他的出色而自豪的感覺。

她沒有記憶,所以不知道他們曾經的關系如何,怎樣相處。既然他能夠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安危出來救她,足以說明,童澤對她非常的重視。

她的哥哥啊,這個世上僅有的親人,總算見面了。

童澤轉過頭笑著看她:“小言,怎麽了?”

他的聲音帶著寵溺和難以掩飾的關懷,溫柔儒雅,聽在耳朵裏莫名的安心。

“哥,這些年,你是怎麽過來的?”

童言的眼睛一直看著他,不放過他一絲的反應。

童澤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,依舊如剛才那般,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來。

“小言,不用擔心我,我過的很好。”

“可是這些年,你都在哪裏,為什麽沒有來看過我。”

即便是童澤不說,童言也知道他並不像表面上那麽輕松,童家曾經是正義光明的,可是他現在,卻擁有自己的暗勢力,還這般強大,連司成那樣的人都控制不住,這樣的成長,怎麽可能輕松。

她看的出來,童澤對她這個妹妹非常的愛,在剛才那樣緊張的對峙中,他一直讓她處於最安全的狀態,為她擋住了對方的槍口。

可是她不明白,即便是他不能出現,她好歹是他的親妹妹,這五年為何一點音訊都沒有,要不是她來到古城,她會不會一輩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。

童澤擡起胳膊在童言的頭上**兩下,動作自然順暢,一看從前就經常做。

“有些事情耽擱了,不要怪哥哥。”

童言垂下眼輕聲呢喃:“我不是怪你,我只是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。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,所以才不能見我。”

“小言,不要想太多,我這不是回來了嗎。”

五年的時間,他一步一步將這個勢力發展到最好,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,很快,就可以站在陽光之下,完成他的承諾。

“帶我去你的地方看看好嗎?”童言擡起眼睛對著他祈求。

童澤依舊溫和的看著她,淡淡的點點頭。

“哥,我說的不是你住的地方,你知道我想問什麽的。”

她不相信,童澤那樣聰明的人,會不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,想見的又是什麽。

童言是童澤看著長大的,別說是一句話,哪怕是一個微小的動作,他都知道她想要什麽,如何不明白她話中意思。

她是想看看他處的環境是不是像他說的那麽輕松,他是不是真的過的好好的。

但是那個地方……

童言的存在,那裏的人是知道的,他當時就是為了救童言才選擇加入他們,成為他們中的領袖,帶著他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。

童言是他的軟肋,他原本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,可是如果她非要去看的話,他恐怕無法拒絕。

他淡淡的點頭,童言還沒來得及笑出來,童澤就繼續說道:

“小言,那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,剩下的就讓我們來做,你是我唯一的妹妹,也是唯一的親人,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。”

“那爸爸呢?”她擡起頭看著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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